民主或許不能當飯吃，但沒有民主真的可能沒飯吃！ 疫情至今已經兩年多，面對高傳染力症狀輕微的Omicron變異株，全面清零已不是最好的策略，因此台灣也改以「重症清零、輕症控制」的新模式主導防疫，努力維持正常生活，並準備跟世界接軌。台灣的方向到底對不對？其實我們只要看看對岸就知道了，堅持封城清零，反而越封越蔓延，上海的慘況作為負面教材，值得好好研究。 封城的作法看似簡單暴力，以為不移動疫情就不會蔓延，可是城市的基本生活運作還是需要有人執行，這些人員本身就是風險，更奇怪的是封也封不徹底，三不五時又把人集合起來做檢測，原本沒感染的都在檢測時群聚感染，能清零才奇怪。 清零的策略本身有問題，再搭上專制政權的執行力，才是真正的災難。從許多上海市民發出的求救訊息可以看出，防疫人員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遇到緊急狀況只會遵守僵化的命令，物資到了發不出去、民眾需要急救不准送醫院，中共正在示範什麼叫真正的「官僚殺人」。 防疫視同作戰，如果仔細比較俄軍在烏克蘭的狀況和上海的防疫狀況，就會發現相似程度之高令人訝異。同樣是指揮體系失靈，上面下了模糊的命令，下面不知道怎麼執行，又沒有人敢反映，只能硬著頭皮自己胡搞，最後受苦受難的全是底層人民。 中共有一個政治術語叫做「制度優越性」，為了論證自身的正當性，就必須證明中國的體制是最優越的，遠勝他們口中的西方民主。不過危機處理正是專制政權最大的弱點，民主雖然也會犯錯，卻懂得反省修正，靈活應對未曾出現過的緊急狀況，這才是民主最常被忽略、卻最無法取代的優點。 在天下太平的時候，總有些人不滿民主制度凡事照規定來的執行速度，喜歡喊著「民主不能當飯吃」。但等到危機發生時這些人才會明白，民主或許不能當飯吃，但沒了民主，卻連飯都可能吃不到，相信現在的上海人比誰都能切身體會這一點。  

  X 中國時報3月18日造假新聞，稱美國要求台灣OCC大會要迴避掉國名。 O 外交部、大會官網均顯示，台灣以正式國名出席。 可憐啊！

  烏克蘭唯一的自救之道就是「脫俄入歐」，沒料到這個民族的使命，卻引發俄烏大戰，付出慘痛代價。圖/取自shutterstock   剛走完人生旅程的彭明敏教授，留給台灣人「自由滋味」的念想，他的生命其實就是「台灣人自救」的實踐，如同他最後的遺言「台灣一國，中國一國，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台灣人為了「脫中入美」走了百年探險，很多前輩付出青春歲月，接受苦難試煉，彭老師只是其中代表，到現在，台灣人還在美中之間拉扯，不敢勇敢擁抱自己的台灣國家，最大阻礙當然是中共國，以及認同中國的國民黨。 也因為國民黨七十年阻礙，相較日本脫亞入歐的運動過程，台灣走來，可以說是步履蹣跚，直到現在，即便國民黨已經失去政權，但是仍然阻擋台灣脫中的道路。 日本從後幕府時代的「蘭學」興起，到日本全面脫亞入歐，僅僅二十年就完成，尤其是明治時代極度支持全盤西化，日本終於可以脫胎換骨，成為亞洲第一個歐化國家。 所謂歐化，其實是西化，強調人本主義的社會，俄羅斯帝國在彼得大帝執政時，打造列寧格勒為面向歐洲學習的窗口，可惜，沙俄時代僅完成半歐化，全境變成半歐半亞體制，沿襲自亞洲帝國的貴族農奴二元制，無法打破，直到二次革命推翻沙皇。但是，共產專政體制所包裝的新獨裁帝國蘇聯，仍然控制人民，所以喬治肯楠說，「習慣接受恐懼治理的俄羅斯人，無可救藥。」 烏克蘭當然知道，斯拉夫文化奴隸歷史的深層毛病，唯一的自救之道就是「脫俄入歐」，沒料到這個民族的使命，卻因為一位演員總統完成了，雖然這個代價相當巨大。 先不用計算烏克蘭被飛彈炸毀的城市建築，根據統計，已經有3,000多位平民死於戰火，500萬人逃離國境，700萬人在國境內流離失所，這是二戰以來，歐陸最大的難民潮，肯定有人會責怪澤倫斯基選擇抵抗侵略，為了脫離俄羅斯宰治，付出居然如此巨大，也有親俄羅斯的烏克蘭人，痛罵澤倫斯基；但是，多數烏克蘭人認同這樣的總統，也願意為守護自己的國家，付出生命。 4月9日，歐盟主席親訪基輔，送來加入歐盟的問卷，並宣告烏克蘭是歐洲一份子，雖然戰爭尚未結束，但是，勝利已經降臨烏克蘭。 或許澤倫斯基骨子裡就是演員，卻演出這個時代中，最適任的總統，他總是知道戰火下總統應該穿那一套戲服，說那一種口白，他拆穿聯合國假面，痛責綏靖主義，他為正義和邪惡劃出界線，他傳達戰爭真相，讓世人沒有被假新聞矇騙。 更重要的是，烏克蘭為世人示範，「若為自由故，生命皆可拋。」

就在白藍政客，一直在拿「清零 or 共存」這個問題，去攻擊陳時中跟蔡政府的時候...... 我們不免跳脫他們設定的戰場，反問自己，看看「堅持清零」的上海多慘，再看看「放爛共存」的香港有多慘。 台灣至今防疫做到享譽國際，不就是一直以來，CDC的專家們綜觀所有條件，打造屬於我們自己的台灣模式才如此成功嗎 ? 白藍政客還真是夠了 怎麼老是要逼台灣去學一些防疫失敗的例子 ?

日前接到彭明敏教授仙逝的消息，非常不捨，在此要表達對彭教授的衷心感謝。 彭明敏教授曾是台灣大學最年輕的政治系主任，也是國際敬重的學者，如果要依附國民黨蔣經國的話，當可過上優渥的生活；但他心繫台灣前途，選擇為民發聲，並用一輩子來打拚，1964年發表《台灣自救運動宣言》，因而被判刑，自此受到國民黨的政權迫害，只能流亡海外。 他到美國領導台灣的獨立運動，回到台灣仍不遺餘力，其後為台灣的獨立運動，帶來志氣堅定的榜樣。他的孩子是我們台大醫科的晚輩，然而，一個稟賦優異的家庭，因為愛台灣，卻受到各種打擊，讓我們這些支持台灣獨立的醫師們，更感念彭明敏教授對台灣的疼惜。 我在去年讀完李敏勇的《夢二途》後，寫下李登輝和彭明敏兩位大前輩的一段淵源，他們在1996年選總統時，我是台灣醫界聯盟的秘書長，當時和會長李鎭源院士，為了會員究竟要支持那一位候選人而傷透腦筋。 醫界聯盟兵分二路，比較務實的會員登報公開支持李登輝，認為本土派的台灣總統李登輝，當時日正當中，以全民直選連任，是台灣民主穩定進步的保證，要集中選票來表示支持。 但一些比較理念型的會員則認為，即使彭明敏教授勝算較低，還是要支持，因為彭教授代表我們台灣獨立的夢想，有些支持李登輝的前輩因而退出聯盟。現在再回顧這段君子之爭的歷史，其實都是支持台灣民主的方式。 台灣兩位偉大的政治家：李登輝及彭明敏，對台灣民主都有重要啟蒙，引用李前總統說的話：「#台灣就交給你們了！」台灣人一定要感念李登輝和彭明敏的貢獻，認真接棒，深化民主。願彭明敏教授安心、好走。 （照片來源／財團法人彭明敏文教基金會）  

柯文哲出現在台灣政壇已經超過8年，自己可以回頭算算他為了「EQ差」、為了「情緒控管不佳」已經道歉了多少次？（本報資料照片）   《上報》獨家報導柯文哲怒罵民眾黨中評會主委，同時是立委賴香伶辦公室主任林恕暉為「狗」之後，柯文哲撐了兩天終於道歉了。他說：「在內部會議中不當發言，造成對同志的傷害，我必須致歉。」不過，這個「道歉」沒有受詞，不知道他到底要跟誰道歉？柯文哲避談自己刻薄又惡毒的用語對於台灣公共領域的傷害，不見任何反省，顯然不知道也不承認自己錯在哪裡。 狗兒既可愛又忠心，但柯文哲忒愛用狗來罵人。曾經在2014年協助柯文哲操盤網路選戰的卡神楊蕙如兩年前就曾公開說過：「他見到我的習慣就是說：『你趕快放你的狗去咬人！』」而柯文哲親近的幕僚大都聽過他用狗來形容人；誇獎別人時說這人是「忠心的狗」，貶抑他人時說：「反正他是沒有地方可以去的流浪狗，只能在我這。」柯文哲的一位前幕僚還寫過一本《翻轉選戰的流浪狗團隊》的書，記述柯2014年的勝選過程，而這個幕僚後來也與柯反目，還怒嗆「未來不會再幫他助選」。 2019年民眾黨公開籌辦之初，柯文哲得意洋洋地宣稱：只要網路徵才（不分區立委），「就會有一狗票來報名」。用「一狗票」來形容自家的不分區立委人選，其實是柯文哲的「心內話」，他內心深處就是認為這些都是貪戀他政治能量、跑來投靠依附他的人；說得更直白一點，就是來「求官」的。也因此，柯文哲會對跟了他最久的政務官、也是民眾黨的不分區立委賴香伶說出：「誰家的狗，自己回去管好！」這種不堪入耳的話。 在柯文哲這種莫名其妙的依附邏輯下，林恕暉既是賴香伶的辦公室主任，所以他是「賴香伶的狗」；賴香伶是他柯文哲任命的勞動局長與不分區立委，不管她做了多久多資深，她也是「柯文哲的狗」；而民眾黨平地起高樓，全是來自於他柯文哲的「政治魅力」與「政治能量」，所以除了柯文哲以外，其他人都是「狗」。未來，有朝一日如果柯文哲選上總統，他任命的文武百官，更通通都是他的「狗」。 把別人當成「狗」，源自於柯文哲唯我獨尊的帝王心態，因為他把自己當「皇帝」，所以身邊眾臣都只是想攀附於他，想靠他吃穿。身為一個首都市長與政黨主席，柯文哲沒有任何對人性的基本尊重，沒有同理心，更沒有任何價值與信念；在他的字典裡，人與人的關係只有銀貨兩訖的利益與交換。 皇帝只在天災人禍時會下罪己詔，豈有向臣子認錯之理。所以，即便此事鬧大，柯文哲還是堅持不公開向賴香伶與林恕暉道歉，只為「傷害同志與黨的形象」感到抱歉。當皇帝也不需要任何民主法治的觀念，所以他不知即使在內部會議裡罵人為狗，也已經觸犯了《刑法》的公然侮辱罪，是個不折不扣的「準刑罰罪犯」，只是賴香伶與林恕暉此刻為了種種原因沒向他提告罷了。 柯文哲聲稱，自己的EQ不好要改進。其實，他不是EQ不好，而是教養不好。只有沒教養的人，才會在公開場合罵人為狗；只有沒教養的首都市長，會在罵人為狗之後，還推三阻四堅不向當事人公開道歉；只有沒教養的黨主席，會在闖禍後還拉自己的政黨來陪葬，繼續搬弄話術宣稱這是「要為傷害黨的形象抱歉」，卻渾然不知這個黨的最大問題就在他身上。 柯文哲出現在台灣政壇已經超過8年，他可以回頭算算自己為了「EQ差」、「情緒控管不佳」已經道歉了多少次？比起來，那個「我講話就這樣，高不高興隨便你」才是真正的他。柯文哲就好好勇敢做自己，別再演這種混水摸魚、虛與委蛇、假裝道歉的大戲騙人騙自己。 ※作者為《上報》總主筆

「一個中國，一個台灣」早已是鐵一般的事實。 (〈台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 彭明敏是我台灣意識的啟蒙者，2022年4月8日辭世，回到天上的國。 我的台灣意識啟蒙甚晚，1988年前衛出版社林文欽印行新台灣文庫，我第一次讀到彭明敏《自由的滋味》，也是第一次完整讀到〈台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彭明敏和學生謝聰敏、魏廷朝共同起草的的歷史文獻。 另一位影響我台灣主體意識的是吳濁流，《台灣連翹》引導我回眸台灣這片我生長的土地。 感謝彭明敏和吳濁流的啟蒙，讓我堅定自己的台灣意識。願追隨前輩的腳步，為台灣獨立而努力奮鬥。        

在中國國民黨依循故我、不做修正的情況下，二0二四年與二0二八年兩次總統大選，台灣選民都要防止國民黨候選人成功勝選，才能換取今後十年的戰略機遇時期。（資料照）   中國國民黨在台灣，十年內不能翻身，十年內也翻不了身。前者出於主觀意志，後者則是客觀現實，兩者匯聚出未來台灣生存發展的重要課題。 翻身的定義是：中央贏得執政，掌握政軍經社的政策方向與路線。換言之，在中國國民黨依循故我、不做修正的情況下，二○二四年與二○二八年兩次總統大選，台灣選民都要防止國民黨候選人成功勝選，才能換取今後十年的戰略機遇時期，做為台灣下一階段國力升級轉型的關鍵階段。 二○二二年的此刻，地方選舉尚未舉行，講未來十年的事，既不好高騖遠，也非跳躍思考。因為今年是歷史必然記載的一年，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已經移動了世界的座標，帶來國際氣候的徹底改變；同時，中共準備在秋天召開二十大，習近平計畫展開其第三個五年，甚至第二個十年。故而，台灣此刻當然也要一看十年，想好如何安全壯大的路徑。 為什麼在此後這個關鍵時刻不能讓國民黨於台灣重新中央執政，只適合從事縣市治理？很重要的原因是，國民黨持續存在於台灣一天，給中國共產黨喚起「國共內戰」遺緒的意淫效果，實在太過強烈；既然國民黨無法立即消滅，至少也要讓它逐漸凋零，尤其不得在台灣的對外代表上死灰復燃，才能有助於中國政府面對現實，正視無關內戰的對象，進一步釐清兩岸的關係與定位。 過去十年，中共總書記習近平深知抓緊國民黨這個敗軍之將的妙用，從二○一二年到二○一六年，用盡了馬英九在總統任內的最後剩餘價值，雖然二○一四年爆發太陽花運動，令經濟統合的服貿協議功虧一簣，但是二○一五年底的馬習會，還是如願從馬口中公開得到了一個中國、政治統合的承諾。國民黨代表台灣的危險性，在此充分驗證，也種下了馬英九終結國民黨執政，民進黨因此二度上台的必然結果。 二○一六年五月之後，總的來說，中共的對台工作，依舊企圖銜接國民黨的臍帶關係，來勾連「內戰」史觀，為所謂一個中國、中國的內部事務，建立話語權。為了扶植傀儡政權，除了平日鎖定打擊民進黨政府，就是處心積慮介入大選，為國民黨總統候選人助陣，包括二○一八年的九合一，協助國民黨從地方包圍中央。得失之間，台灣民意終於悟透：國民黨正是內戰的代名詞，國民黨政治菁英也不以為意，難怪一再得到威權國家著手併吞的青睞，彷彿烏克蘭境內吃裡扒外的親俄勢力。 下一個十年，從國際觀回到台灣地位的確認，台灣人顯然已更有自信，不再會徘徊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從。要緊的是，未來的五年或兩個五年，中國內部與其對外政策，將因習近平實施帝制，啟動新一輪的挑戰，我們肯定要預為綢繆。此時看待中國國民黨對於台灣的作用，恐怕不只會到達史上最小化，還得從國家利益的大局，時時嚴格檢視其忠誠。國民黨人如果感受不到新揚起這股風向，別說十年，何止是翻不了身而已？

  2010年中，有一天，彭明敏教授跟我開了一個玩笑，說要幫我開一場演唱會。我哈哈大笑說，我只是愛唱歌，又不是音樂家，開演唱會不是厚顏向天借膽嗎？ 聊天中，我想起我去美國曾經做過的演講，講述台灣歌曲與台灣歷史的關係，於是我向彭教授提出一個構想，如果要開演唱會，不如我來設計一個「講唱會」，我一邊講述台灣歷史，一邊穿插演唱台灣歌曲。歌曲的演唱，可以找愛唱歌又會唱歌的朋友來幫忙配合。 這個提議一出，彭教授以及秘書吳慧蘭、彭明敏文教基金會辦公室主任李俊達等人都覺得很有意義。剛好那時候彭明敏文教基金會正要募款，於是最後就決定舉辦《唱台灣歌．說台灣史》的募款音樂會。 孔子說：「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流行歌何嘗不然？流行歌謠觸及社會脈動，反映庶民生活，所以透過歌曲可以看到歷史。我負責策劃音樂會內容，將歌曲帶入台灣史，將台灣史搬上歌唱台。 彭明敏文教基金會終於在2010年10月23日及29日在台北及台中舉辦兩場音樂會。因彭教授的號召力，兩場都爆滿。 第一場活動結束時，反應就很熱烈。終場時，好友盧世祥衝到台前，以興奮的口氣對我說：「這樣的講唱會只辦兩場，太可惜，應該再繼續。」 彭明敏文教基金會內部開始考慮是否繼續巡迴各地舉辦？彭教授一向行事低調，認為此活動原以募款為目的，募兩場就足夠了，一直募款下去怎麼好意思？但若不募款，每場所費不貲，才剛募到的錢就要馬上花光。 就在此時，一向慷慨好施，長期奉獻文化事業的企業家陳宏正先生，提了現金60萬元來到彭明敏文教基金會找彭教授，他把現金往彭教授桌上一擺，說：「你們的『唱台灣歌．說台灣史』太好了，請繼續辦下去，到全島去巡迴吧！」 應多方的建議與支持，我們果然繼續出發，結果前後一年多的時間，巡迴全島各重要市鎮共計舉辦16場。在16場巡迴講場會中，彭教授親自出席14場，他帶著我們全體團員巡迴台灣各大重要城市演出，幾乎場場爆滿，可見他的號召力！直到最後在花蓮那一場，我主講完畢之後，心臟不適，彭教授才喊停，要我休息。 這16場的巡迴講唱，讓我想起當年「台灣文化協會」舉辦的全島巡迴演講、放映電影、演文化劇，想起我的舅公林秋梧奔走於鄉村之間從事演講、放映電影，那種為啓蒙同胞的勇往豪情，激發我不少動力。 我真要感謝彭教授給我這樣的機會為台灣做事，這是我人生中永難忘懷的經歷。 （下圖是《唱台灣歌·說台灣史》講唱會在板橋文化中心的會場，觀眾熱烈。前排中坐者為彭明敏教授，其兩旁分別是總統府資政吳澧培伉儷、陳田稻伉儷；前排左一為Milo L.Thornberr，他就是曾經協助彭教授脫出台灣的唐培理牧師。）  

孫逸仙先生因為被清廷通輯，躲在日本時取了一個日本名「中山樵」，後人稱他「中山先生」，是為孫中山的由來。蔣介石為了表示是中山先生的追隨者，也改名「中正」，退居台灣後只稱中正而不稱介石。後人為他建了一座巍峨的廟宇「中正紀念堂」。 對於蔣先生的評價非常兩極，有人視他如寇讎，有人對他歌功頌德。但有一點相信是台灣所有人都承認並懷念的，就是他終身「反共」！ 聽說他一九四九年退居台灣後，中共曾多次招降，但蔣都不為所動。他的兒子蔣經國上位後更發表「三不」政策，也就是告訴阿共說，談都別想談。 如果當時兩蔣被說動「回歸」，今日怎有一個自由民主的類國家在台灣留存？ 因此我認為中正紀念堂的未來命運只要做些小改變就可，就是把「中正紀念堂」加兩個字成為「中正反共紀念堂」，然後蔣銅像也不用撤，只要在銅像背後的牆壁放上八個大字，左邊為「反共必勝」，右邊為「建國必成」。 這兩句話是蔣親口所說的，那個黨派有反對的意見？ 這樣子一來，不是皆大歡喜嗎？ （作者為上市公司經理退休，新竹市民）

讓我們客觀來看台灣的電價數據： 依據二零二一年底發布的資料：台灣民生住宅用電每度2.5596元，全球第四低；最低的則是馬來西亞，每度2.2711元。台灣工業用電每度2.4461元，全球第六低；最低的則是瑞典，每度1.8621元。且讓我們進一步看看這些低電價國家的能源資源與能源政策。 馬來西亞的民生用電價格世界最低，而工業用電價格也僅次於台灣，每度2.4901元，全球第七低。但馬來西亞原本即為能源大國，石油及天然氣出口占其GDP達22%。然而馬來西亞雖然資源豐富，但目前發電絕大多數來自於煤炭油氣等，低碳再生能源進展有限，台灣既難複製馬來西亞豐厚的天然資源，也很難將其做為淨零排碳的模範。 瑞典則不同。瑞典自上世紀石油危機以後，即全力發展再生能源，擺脫對石油的依賴。目前瑞典低碳能源占其全國電力93%，以水力、風力、太陽能為主。核能亦為瑞典低碳電力的一項來源，但值得注意的是，由於對核能的安全性與核廢成本缺少社會共識，自一九八六年後該國核電比例就不再增加。 因此，瑞典能夠成為全球能源轉型指數最高的國家，靠的是善用自身環境資源，並搭配各項能源法律政策，除了積極促進瑞典本身的再生能源發展，也成功打進國際電力市場。 雖然電價很低，但不可忽略瑞典是全球最早開始實施碳稅的國家，據世界銀行資料，碳稅現行於全球二十七國，瑞典碳稅為全球最高，每公噸137.24美元，遠高於第二名瑞士及列支敦斯登的101.47美元。 以他山之石檢視台灣處境，配合淨零趨勢、補助再生能源發展，台灣也正迎頭趕上。但台灣電價既低、碳稅又是零，成本考量，企業推動再生能源的力道當然低於政府，也是人之常情。 在俄烏戰爭推動油氣價格大漲的時刻，回顧近幾年政府推動再生能源，實為促進台灣能源韌性與能源安全的前瞻布局。這幾年受益台灣經濟發展而獲利屢創新高的產業界，是不是也到了該重新計算成本的時候？ （作者陳炳煇、江雅綺分別為台大機械系特聘教授，北科大智財所副教授）

路透社資料圖片   台獨運動家、政治思想家彭明敏過世了，死時九十八歲。彭明敏在1992年11月初，結束流亡數十年的歲月，鮭魚一般回到台灣，隨即在台大法學院，他離台以前任教的地方，舉辦了演講，當時正在附近台大醫學院就讀醫學系五年級，也正在談戀愛的我，趕緊翹課、拋下女友，趕過去禮堂聆聽。 在那年代，台獨革命青年的思想導師與行動典範就是彭明敏。我最早知道彭明敏，是在就讀台中一中高一、高二（1983-1984），在黨外政見發表會外圍的書報攤，看到了他寫的回憶錄《自由的滋味》，然後開始了解他的生平，以及發表「台灣人自救宣言」的相關歷史，當然也就立即成為他的崇拜者了。 彭明敏回台後，馬上成為民進黨的精神領袖，並在1996代表參加總統選舉。彭明敏曾說，只要讓他回台演講一個月，就能推翻國民黨！事實證明，他落選了，而國民黨當選了，因為他們的候選人是李登輝。 彭明敏與李登輝，是一個很好的對照主題，有機會再來詳談，這裡只是要說，彭明敏曾說就讀台大期間，跟李登輝定期聚會，暢談時政，當時彭都談台獨，而李只對農業有興趣，其實，李登輝當時已加入了共產黨，正在研讀馬克思。 馬克思與共產主義，在1940-1950那個台灣社會劇烈變動與思想真空的年代，從來沒對彭明敏產生吸引力，這是為什麼？彭明敏說他在那時就知道台獨了，不曉得意涵是什麼？ 1996彭明敏選前在士林的造勢晚會，我也參加了，那時我正在海線一家醫院當內科住院醫師，特地北上湊熱鬧，還記得夜幕低垂下，會場朝天四射的燈光，以及沸騰的歡呼聲。 後來彭明敏成立文教基金會，有一個網站有政論版面，經常轉載我的文章，因為我在自由時報有大量投書，有時也會轉載其他媒體或我的部落格文章，這應該是我跟彭明敏最接近的關係了。 彭明敏在日本念書的時候，遭遇轟炸，斷了一隻手，但他精神上反而更加奮發與堅毅，視線永遠往上，帶領自己也指引台灣人看著美麗的未來。他在三十八歲就當上台大政治系主任，學術前途似錦，但他竟然不顧自己的大好名位，用著素樸，甚至有些天真的方式，印了傳單寄給大家，想要向台灣社會敲響政治警鐘，實在有如唐吉軻德一般勇敢又可愛。 彭明敏是一個思想貴族，他有濃濃的學院氣息，但他也想要採取革命行動，而不是躲在象牙塔裡書空咄咄，這是他在當代台灣史上，最為傑出與特異之處。 革命，需要草莽性格，但彭明敏卻是一個革命紳士，老實說他不擅長組織，也沒有宣傳才能，就只是靠著自然散發的精神魅力，感召革命青年，前來參與救國救民的偉業。 他甚至不是政治人物，因為，從政需要謀略，爾虞我詐，但他在這方面有潔癖，沒辦法撩落去。 彭明敏最後跟政治發生關聯，是他跟幾個獨派大老，在2019呼籲蔡英文不要連任，後來的發展當然有些尷尬，對他本人與對台獨陣營或綠營都是如此。這其實也是一個政治思想與政治判斷是兩回事的另一個證明。 彭明敏出身高雄醫生世家，父親是二二八受難者，等於既給他思想深造的經濟支柱，同時又早早予以政治啟蒙，可說得天獨厚。他後來受到國民黨政府賞識，有機會成為政治明星，跟同時代的李登輝、林洋港，或者他的學生連戰一樣，但他選擇了特立獨行的革命道路，於是一切有了不同。 政治成就或許可以立即改變政治環境，但政治思想，還有更重要的人格特質，卻能長長久久影響後代年輕人。彭明敏在台灣民主運動史上的地位，屬於後者。他用剩下的一隻手，與永遠昂揚的目光，為台灣人立下了知識分子與革命青年的典範，也撐起了台灣精神。

去年五月疫情大爆發，疫調工作繁雜艱難，疫情重災區的新北市長侯友宜快速投下大量警力協助調查，新北市警局事後出書整理這段寶貴經驗，說來也巧，今年二月新書出版，台北市政府昨天就突然大夢初醒，也下令首都各警分局各派三人協助疫調，然而今年大多是輕症，與去年情況不同，該派重兵時毫無意識，不必派重兵卻大張旗鼓，時機不對，東施效顰。 恐龍被大石壓到尾巴可能五秒後才叫痛，柯文哲遲了大半年才春夢乍醒，居然還大言不慚說「講到防疫我們絕對比陳時中更懂」，這不只是恐龍，而且是驕傲的恐龍。 恐龍被大石壓到尾巴可能五秒後才叫痛，柯文哲遲了大半年才春夢乍醒，居然還大言不慚說「講到防疫我們絕對比陳時中更懂」，這不只是恐龍，而且是驕傲的恐龍。   美國新科影帝威爾史密斯過去主演一部「當幸福來敲門」，片中有個小孩說故事：一個人因為船難而落海，深信上帝會來救他，一艘船經過要救，他說不要，因為他要等上帝，第二艘船也被拒絕，最後他淹死了，生氣地問上帝「你為什麼不來救我 ? 」，上帝說「我不是派了兩艘船？」 兩岸局勢緊張的病灶在於中共堅持「台灣是中國的」，這是一切禍害罪惡的根源，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中共放棄這個念頭，台海才能和平，至於台灣抗中，和世界各國一樣都只是行使自我防衛權，但台灣內部依然有驕傲政客昧著良知，不去呼籲中共放棄武力，卻施壓台灣民選政府「不要抗中，越抗中越危險」，但我們從俄國侵略烏克蘭的行為模式，很清楚知道極權獨夫欺善怕惡的天性，凡是不敢抵抗的，它越是軟土掘深，台灣今天若不抗中，保證明天馬上被中共併吞，萬一不幸如此，台灣人將喪失自由民主生活，淪為共黨統治的奴才，屆時，今日主張「不可抗中，越抗中越危險」的政客必將後悔莫及，等她見了上帝，依其固執本性，必定不會檢討自己，而會質問上帝「你明知不抗中的下場這麼慘，為什麼不提醒我？」 上帝會說「我不是派了兩艘船去警告妳？」她當然聽不懂，上帝會告訴她「第一艘船是香港，警告妳『一國兩制是陷阱』，第二艘船是烏克蘭，警告妳『不抵抗會亡國』，但妳執迷不悟，還發動遊行向抗中保台的總統施壓，妳失心瘋，怎能怪我？」 政客還說「烏克蘭最終還是要靠談判，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但她錯了，烏克蘭已經從「保衛國土」轉為「收復失土」，從伏擊轉為進擊，從守勢轉為攻勢，需要談判自救的反而是普廷；政客看見烏克蘭付出犧牲，卻無視於這些犧牲都是為爭取下一代的自由民主生活，也是為保護孩子們不受獨裁者統治，這種「化作春泥更護花」的高貴情操她看不見，因而短視剛愎，不惜操弄犧牲為罪名來構陷三軍統帥，若這不是幫助中共征服台灣，那什麼才是？

今早起床時，天色才微亮。趕搭 06:46 的火車。下午在波昂，國際人權協會，德國分部年會，有場演講。人不多，坐定後，閉目準備養神。感覺有點興奮，安靜的車廂，一時難入夢鄉。今天同場演講的，還有我敬佩、也認識的前總統高克（J. Gauck)，及國會議員布蘭特(M. Brand)。滑著手機，快速瞄著新聞，忽然怔了一下，然後，不由自己笑起自己，螢幕上明明顯示的是，賴香伶直言：「我認為主席應該收回那句話，並向大家道歉。」 可能沒睡飽，我卻先是看成，賴香伶直言：「我認為主席應該回收，那句話，我向大家道歉。」好像一次同時得罪了好幾個皇帝。我靠回椅背，設好手機鬧鐘，昏沉入睡。 唉！還是一樣，火車不但慢分，且須多轉一趟車，再上計程車，抵達會場時，差八分鐘就中午一點，比預定的時間晩了整整一小時。有位朋友幫我端來自助餐，我吃了一口咖哩雞腿肉，匆匆喝了半杯果汁，起身便跟著大家進入會場。主席已正襟危坐在位。第一排中間，貴賓保留位，我被安排坐下。隔壁正中間的位子上有張 A4 紙，上面以德文印著「高克前總統」。果然，下一分鐘，高克前總統即由隨扈陪同進場。他一坐下來就跟我握手打招呼。2005 年，我第一任時，我們就認識了。兩次，我們就德國轉型正義深談。一位出身東德，同時擁有智慧與勇氣的人格者。五十周年，是件大事， 1972 年 4 月 8 日，從寥寥數人到今天會員遍及全德，參與、規劃的人道救援遍及全球，主席娓娓道來。他的結論卻是沈重的： 放眼全球，人權、自由、民主，依舊傷痕纍纍！ 尤其，普丁侵略烏克蘭，俄兵虐殺平民，飛彈炸毀醫院、住宅、火車站等。 我的演講開頭就是：今年，台灣也有個五十周年， 1972 年，五十年前，從那一年開始，台灣就被摒除在聯合國之外⋯⋯ 圖片來源：取自 謝志偉粉絲頁 我和高克前總統合照的背景有烏克蘭國旗。他是兩德統一後的第一任史塔西檔案局局長，或稱特使。「史塔西」是德文「Stasi」的中文音譯，而「Stasi」是「Ministerium für Staatssicherheit 」的簡稱，即東德極權政府的「國家安全部」，「警總」就是啦。 圖片來源：取自 謝志偉粉絲頁 我的頭銜是「Taiwan 」駐德代表。 圖片來源：取自 謝志偉粉絲頁 兩位女士代表烏克蘭人與會。我演講完，她們過來說，謝謝台灣，並希望有機會能和我及我們代表處保持聯繫，交換意見。   原文出自謝志偉粉絲頁，芋傳媒經授權轉載。

  普丁以一國之力面對35國增援烏克蘭，敗象已經顯露，尤其是布查大屠殺事件爆發後，更令人憤怒，如今，歐盟歡迎烏克蘭加入，接下來的戰爭就是普丁與歐盟的戰爭了。圖/取自shutterstock   當普丁還在吹牛戰爭勝利日在望時候，克里姆寧宮發言人罕見出面承認，這場戰爭所造成俄羅斯損害，超過冷戰時期，希望趕快結束這場戰爭，用台語來說；這就是典型的「打人喊救人」。 外媒還在猜測，到底是誰授權克宮發言人出面講這些話，因為戰爭似乎沒有停止跡象。 連中共最好盟友都知道，俄羅斯再度陷入歷史上摧毀蘇聯的阿富汗戰爭泥淖，但是，丟掉面子的普丁，已經無法自拔，要等著最後的命運審判。 普丁以一國之力面對35國增援烏克蘭，敗象已經顯露，尤其是布查大屠殺事件爆發後，更令人憤怒，如今，俄羅斯周圍臨國芬蘭，也被逼到無法維持中立，要求加入北約，尋求保護，歐盟更是一反常態，歡迎烏克蘭進入歐盟，接下來的戰爭就是普丁與歐盟的戰爭了。 俄羅斯敢於對平民虐殺，原因很簡單，除了來自長期的洗腦教育外，俄羅斯獨裁政府總會掩蓋罪惡，顛倒是非。布查大屠殺在第一時間曝光後，俄羅斯政府的反應就是把兇手嫁禍給烏克蘭，而且還把烏克蘭如何用假屍體扮演受害者經過，用攝影機拍下來。 可惜，很快被俄羅斯電視打臉，因為影片是在列寧格勒街上假造的，製造假訊息或者說謊，已經是獨裁政權的專用，就算事實真相如此，仍然有80%的俄羅斯人，相信自己的電視和媒體所編造的謊言，如同諾貝爾文學得獎者亞歷賽維奇在《二手時代》書中所說：「我們從來不被教育自由是甚麼？我們只被教育，為了甚麼可以犧牲自由。」 亞歷賽維奇的父親是白俄羅斯人，母親是烏克蘭人，這場戰爭讓她相當煎熬。她說，長期的洗腦教育下，人民不可能接觸真相，我們被謊言灌食，這種人類叫做「蘇維埃人」。 和俄羅斯具備相同本質的國家叫中國，因為蘇聯是它們共同基因，被中共餵食謊言長大的稱為「小粉紅」。 鐵幕崩潰後，俄羅斯繼承蘇聯惡勢力，圍堵人民接觸真相的方法，就是媒體全面國營，即便是象徵性獨立媒體，也難逃打壓，中共更厲害，黨媒以外還有無邊無際的網路長城，封鎖所有對中共不利的訊息，甚至進一步用金錢購買大外宣，禁止西方網站進入中國，顛覆世界的正常認知，為獨裁政權說好話，塗脂抹粉。 中共要求西方對中國開放，但是，自己卻對西方封鎖。最近上海因為封城，出現很多亂象，飢餓的人民要求老共下台，帶槍的解放軍當街打人、開槍，但是，這些資訊全部被封鎖，當你說出真相，拍出畫面，迎來的就是逮捕和監牢，罪名是顛覆國家，暴力和謊言是中俄兩個政權共同守護的基因。 這場戰爭讓世界更加分裂，不只是物質分裂，精神也分裂，民主陣營和獨裁陣營的全面對峙。 一旦成為「共產人」就難於拯救了。1945年，喬治・肯楠（George F. Kennan）搭上西伯利亞鐵路，一路來到莫斯科，肯楠發現，蘇聯人民安於壟罩在恐懼之下的生活，他得到一個結論，「自由世界無法幫助蘇聯人民，最終只能畫出界線，雙方保持距離。」這就是肯楠寫下萬言政策給華府，圍堵蘇共擴張的開始。（編按：喬治・肯楠後來被譽為「冷戰之父」） 肯楠說，「當一個民族把自己的生命權利，交託在一個無所顧忌的獨裁者手上，就意味著他得不到任何外部援助了。」 今天正是如此，獨裁者闖下大禍，西方國家的經濟懲罰，卻由俄羅斯人民承受，你會說，俄羅斯人無可救藥，自己的選擇，自己承受，因為連上帝也在一旁束手。

  ▌彭明敏留下絕筆：一個中國、一個台灣 早已是鐵一般的事實 「一個中國一個台灣， 早已是鐵一般的事實」 ——彭明敏（1923-2022） 1923年出生的彭明敏從小接受日式教育，也曾負笈日本，卻因此在二戰戰火下失去了左臂，更目睹了長崎原子彈事件。 回到台灣後，彭明敏歷經國民黨接管後的社會巨變，父親也在二二八事件中遭到凌虐；爾後乘著機會，彭明敏到國外求學，最後取得巴黎大學的博士學位，這些經歷都為彭明敏之後的政治理念埋下伏筆。 青年彭明敏十分受蔣介石、國民黨青睞，然彭明敏拒絕了高層黨員的入黨邀請、更基於對白色恐怖時期的不滿，委婉拒絕蔣經國邀請的青年茶敘。 1964年彭明敏教授與學生共同起草引響後世深遠的〈台灣自救運動宣言〉，隨後被翻作英文刊登在《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上，將台灣民主化的盼望宣傳於國際。該文指出「反攻大陸」如同幻影，提出台灣作為獨立國家的目標，此宣言招致他面臨國民黨政府八年的判刑。1970年在特務的監視壓力下，彭明敏逃離臺灣，從此在海外流亡了二十餘年，直到1992年臺灣民主化後返臺。 1996年彭明敏代表民主進步黨參選中華民國總統選舉，以「和平尊嚴、台灣總統」作為選舉號召，提出「台灣地位不確定論」，成為日後台獨主張的依據。 總統競選失利後，彭明敏並沒有放棄台獨精神，他持續積極參與二二八關懷活動，也和青年保持跨世代的對談。2020年初，彭明敏刊登〈台灣人民自救宣言續文〉，強調「台灣的獨立主權，絕不可退讓」，也呼籲司法改革和轉型正義的急迫性。 2022年04月08日彭明敏在清晨離世，享耆壽98歲。彭明敏一生為台灣民主奔走，以獨立精神謀求台灣人的幸福不被輕易被剝奪，他的台獨理念不僅在當今仍擁有重要的地位，更象徵了台灣在新局面中的挑戰與勉勵。   圖片來源：財團法人彭明敏文教基金會臉書 彭明敏和陳時中父曾被稱「台大三劍客」https://bit.ly/3jmJUPW FTVNEWS.COM.TW 快新聞／彭明敏和陳時中父曾被稱「台大三劍客」　珍貴同學會照曝光 - 民視新聞網 快新聞／彭明敏和陳時中父曾被稱「台大三劍客」　珍貴同學會照曝光 - 民視新聞網   《民視快新聞》整理彭明敏過去大紀事，紀念台獨精神大老為台灣奉獻的一生。https://bit.ly/3DUoSla FTVNEWS.COM.TW 快新聞／彭明敏大紀事回顧　二戰被炸斷手臂、逃亡海外20載、競選總統 - 民視新聞網 快新聞／彭明敏大紀事回顧　二戰被炸斷手臂、逃亡海外20載、競選總統 - 民視新聞網   彭明敏絕筆 https://bit.ly/3r7Pomg FTVNEWS.COM.TW 快新聞／彭明敏留下絕筆：一個中國、一個台灣 早已是鐵一般的事實 - 民視新聞網 快新聞／彭明敏留下絕筆：一個中國、一個台灣 早已是鐵一般的事實 - 民視新聞網

1966年我進入台灣大學法律學系就讀，二年級修習「國際公法」課程，即聽聞彭教授是這領域的泰斗。因兩年前發表「台灣自救宣言」，得罪政府當局而被禁止授課。我於是無緣受教門下，但因對這學科的高度興趣，在法學院圖書館目睹彭教授國際法巨著，喜出望外地借出詳細研讀，並一再延長借閲期限。有次逛牯嶺街的舊書攤，發現有一本水漬斑斑的彭教授巨著，立即興奮地買下，這是我濡染彭教授學術底藴的開端。 1970年彭教授繼續被政府全天候監控，但因國際友人秘密協助而脫逃瑞典，嗣後輾轉到美國，直至1992年11月，始能返回台灣。這段歷史片段，是台灣人民所難以完整知悉或隱諱避談的禁忌！ 我首次面見彭教授，是在1995年的下半年。當時我是總統府第一局局長，總統為李登輝先生，他們二位隔年都將競選總統。強力支持彭教授的是當時台北市第三信用合作社林董事長誠一，李總統獲悉林董事長是我台大法律系的學長，囑咐我能否與彭教授晤面。於是在林董事長的安排下，爰與彭教授有啜飲一杯咖啡的雅緣。 彭教授謙和又洋溢智慧的談話，我帶回給李總統的訊息，是彭教授必將代表民進黨參選。之後約十年時間，我因先後出任財政部政務次長、財政部長、駐WTO首任大使，未有機緣向彭教授請益。倒是多次親聞辜董事長寛敏的讚譽，彭教授於總統大選後，竟奉還所剩餘的政治獻金，令我愈加敬佩彭教授珍視情義又不取錢財的高貴情操！ 2005年5月，我卸任駐WTO大使職務，彭教授頗為關切台灣參與WTO的經過，於是有多次的詳細晤談。他展現國際法泰斗的睿智，提出許多法律層面及國際事務的意見。經充分肯定我捍衛國家尊嚴的成就，認為陳總統頒授「二等景星勳章」殊榮外，仍應為我舉辦一場「臺灣與WTO」研討會。2009年元月由「臺灣國際法學會」主辦，彭教授親臨致詞，並集結五篇「專題論文」及三場「議題研討」，滙整成300頁的書籍，俾能信而有徵記錄我的工作實績。 他不捨我遭遇無端的誣衊，已讓我有難以言喻的感動。更令我由衷敬佩的，是他探究歷史真相的堅持，尤其判讀國際事務的敏銳能力。經由如此情境，彭教授與我於是開啟了彌足珍貴的「忘年之交」！ 他驚訝我詳讀過他國際法的巨著，並自行溯源世界級大師Oppenheim及Lauterpacht在1956年出版的兩冊巨作 “International Law “。我也特地買了一本中文的國際法暢銷書，它堪稱逾90%剽竊他的原著。在詳加比對並稍有憤怒之餘，好奇問我何以有如此發現？我回告他原著的字裡行間，留給我深刻印象，從而閲及暢銷十餘年的剽竊版本，讓我有似曾相識的疑問。彭教授謙稱對GATT/WTO不甚了解，但又充滿學習的樂趣，從而也是我們經常交談的話題。 十餘年來，彭教授關心國是一如往昔，尤其1996年民進黨重返執政後，在期盼台灣邁向正常化國家的驅使，經常撰文刊登報紙。內子與我雖不捨他健康狀況的漸趨弱化，但展讀學貫中西暨幽默風趣的落筆，久而久之，雖不免有暮鼓晨鐘的無奈，但仍欣喜彭教授猶能抒發心中的磊塊！ 去年9月21日，彭教授親筆題贈內子與我「絶筆集」，在淚眼模糊中，我們清楚凝視著彭教授「自序」的最後一句叮嚀：「一個中國，一個台灣，早已是鐵一般的事實」。數個月前，彭教授親自打電話給我，氣若游絲地說了許多感謝的話語。我隨即回電彭教授的長期得力助手吳慧蘭女士，確認彭教授是在向朋友逐一道別。內子與我知悉彭教授早已規劃一切身後事宜，竟如此週到地再三致謝！我們在淚眼相望之餘，愈加崇敬彭教授永久長存的仁者典範！ 彭教授享有近百年的嵩壽，承蒙主耶穌的寵召。痛失這位良師益友時刻，是在淬煉我們的信心，他必將化為守護台灣的天使！而儘速實現他的叮嚀，也是我們向彭教授湧泉以報的必要任務！ 顏慶章  羅月卿  謹誌

  「一個中國，一個臺灣，早已是鐵一般的事實」 這是彭明敏前輩在最後出版的著作《絕筆集》的自序最後一句，同時也是他在1964年起草並因此被捕流亡的〈臺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第一句－－這樣看似越來越普遍的認知，卻是在威權時代使人入罪的話語 今天早上彭明敏基金會發布彭明敏前輩安詳離世的訃告，許多人也開始回顧他不凡的人生經歷。 你是否好奇親身經歷二二八事件、中華民國威權統治、流亡海外等特殊經歷的彭明敏前輩，對這些重要的臺灣歷史有什麼第一手觀察呢？ 想要了解彭明敏教授的故事，相當推薦《自由的滋味》及《逃亡》這兩冊回憶錄。《自由的滋味》鉅細靡遺透露臺灣白色恐怖的細節，包含特務的跟蹤甚至貪腐行為，以及提出〈臺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的過程和想法。其中宣言由印刷廠走漏消息的過程，也可看出威權政府透過利誘、舉報等機制鞏固權力、並瓦解社會信任的情狀。 而《逃亡》一書更解開他當年如何冒死躲避戒嚴時期的嚴密監控，在驚心動魄的過程中展現的機智和勇氣、以及不計代價慷慨相助的外國友人都令人佩服 他的一生和臺灣命運相互影響，如早年以國際法觀點解說臺灣史的著作《臺灣在國際法上的地位》也帶給後人豁然開朗的思想 回顧彭明敏及許多臺灣前輩的故事，總會為他們過人的智慧和信念、以及對抗威權政府的勇氣深深佩服，而無數前人以生命衝撞留下的民主自由資產，更需要臺灣人努力記憶和守護 一起追憶以一生追求臺灣獨立建國的彭明敏前輩－

  彭明敏過世了！ 追悼彭明敏無法不追憶李登輝。兩人的成長背景類似，都是菁英的「時代人物」，對台灣的歷史軌跡有深遠的影響，但透過完全不同的途徑。 #序曲 日治時期，遠赴日本求學的台灣菁英為數不少。除了天資聰穎，他們也都家境富裕，至少小康。彭明敏與李登輝是其中兩位，就讀的是日本數一數二的帝國大學：東京帝大與京都帝大。 二戰結束時，無法在日本完成學位的台灣學生，可轉學台灣大學就讀。彭明敏與李登輝成為台大的同學，兩人的生命首度交會。 台大畢業後，彭明敏與李登輝都留校擔任助教，顯見兩人都是當年的學霸。經過二二八的屠殺，兩人也都是國民黨刻意栽培本土菁英。 擔任台大助教期間，彭明敏與李登輝皆獲獎學金資助出國深造：彭明敏前往加拿大的麥基爾大學；李登輝前往美國的愛荷華州立大學。 原本生命軌跡相近的彭明敏與李登輝，從此分道揚鑣走上兩條平行路，直到多年後才又交會。 #兩條平行道 彭明敏取得麥基爾的碩士後，繼續前往巴黎大學攻讀博士，然後回台大政治系擔任專職教授。 李登輝只在愛荷華州大取得碩士，然後返台轉往農復會任職。學界的教職變成李登輝的兼任。 彭明敏返國後鋒芒畢露，除擔任台大政治系的系主任之外，還獲派聯合國代表團，並當選十大傑出青年。 任職農復會的李登輝默默無聞，經過十幾年，才又被選派到美國康乃爾大學攻讀博士。 在這段期間，彭明敏與李登輝各自成家，也都生兒育女。兩人的忠誠都曾面臨當權者的懷疑，甚至遭受調查。 六零年代初期，蔣家父子的極權統治在國內外都遭遇挑戰。面對蔣家政權，彭明敏與李登輝選擇兩條平行線，距離也愈來愈遠。 #書生造反的彭明敏 蔣家父子以「反攻大陸」為由，在台灣施行專制統治。彭明敏與另兩人（謝聰敏和魏廷朝）草擬一份宣言，揭穿反攻大陸的謊言，並主張制定新憲，建立責任政府，實現真正的民主。 這份「台灣人民自救宣言」尚未散發之前，彭明敏與謝、魏就被逮捕，之後分別被處以八或十年的重刑。忌憚國際輿論的蔣介石特赦彭明敏，並責成情治單位嚴格監視。 被監視期間，彭明敏感受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在外國友人的協助下，彭明敏易容逃離台灣。安抵國外後，彭明敏出版「自由的滋味」，描述他造反與逃亡的心境，闡述他對台灣民主與獨立的期待。 逃離台灣後，彭明敏選擇定居美國，開始他二十多年的流亡生活。在這段期間，彭明敏曾出任台獨聯盟主席，又籌設台灣人公共協會，但最後都選擇離開。 #長官提拔的李登輝 李登輝取得康乃爾的博士學位後，又回到農復會任職。彭明敏流亡美國之後，李登輝獲時任行政院長的蔣經國提拔為政務委員。 在蔣經國的照護下，李登輝出任台北市長，台灣省主席，最後與蔣經國搭檔正副總統。李登輝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距總統高位只有一口氣的距離。 蔣經國去世後，李登輝繼承剩餘的任期，並兼任國民黨主席。之後李登輝競選連任，但面臨黨內保守勢力的挑戰。彭明敏在紐約召開記者會，呼籲台灣人支持李登輝的改革。李登輝連任成功後，邀請彭明敏回台參加國是會議。 多年來，彭明敏與李登輝首度有見面的機會。當時彭明敏仍是通緝犯，行政院長李煥不願撤銷他的通緝令。彭明敏拒絕返台參加國是會議，錯過與李登輝重逢的機會。 #總統直選的重逢 李登輝連任後，推動一連串的政治改革，包括終止動員戡亂時期、回歸憲法、恢復直轄市長民選，增加省長民選、對二二八受難家屬道歉，以及修憲推動總統直選。 此時，流亡美國的彭明敏愈顯形影孤單，空有台獨教父的頭銜，在北美台僑間幾無影響力。在最高法院撤銷他的通緝令後，彭明敏決定返台定居。 彭明敏再度踏上台灣的土地，距當初易容逃亡整整二十三年。在獨派人士的推薦下，彭明敏加入民進黨，並在初選擊退許信良，獲提名參選首屆總統直選。 在台大就讀與任職期間，彭明敏與李登輝有數面之緣。兩人都擁有強烈使命感，但選擇不同的途徑為台灣付出。再見面時，竟是首屆總統直選的政見發表會。 #彭明敏的浪漫孤傲 在這場四搶一的總統直選，彭明敏以懸殊票數屈居第二。開票後數日，彭明敏另成立建國會，宣稱建國不能寄望民進黨。隔年，彭明敏退出民進黨成立新國家連線，之後又淡出這個組織。 這是彭明敏流亡美國時的運動模式：先成立一個組織，並擔任領導人。組織成員增加後，不習慣龍蛇雜處的彭明敏就宣佈退出，再成立另一個組織，繼續重複相同的模式。彭明敏成立、加入、與退出的政治組織，數量之多無人能出其右，原因就是個性浪漫孤傲。 彭明敏提出台灣人民自救宣言，就是個不計後果的浪漫行為。在自由的滋味一書，彭明敏宣稱只要讓他全台演講幾個月，就可讓蔣家政權倒台。對政治鬥爭的險惡，浪漫的彭明敏顯然所知不多。 彭明敏的孤傲來自他的學識自信。彭明敏自稱從幼稚園到博士班，就讀的都是名校，打敗的都是高手。彭明敏一生的學術經歷，橫跨日、中、法、英四種不同語言。 我可以理解彭明敏的浪漫孤傲。問題是，政治不只是起草發表宣言。走入政治實作的彭明敏並無具體成就，最後又躲回學者論述的象牙塔。 #李登輝的堅忍謀略 李登輝也浪漫，曾是社會主義信徒，但多了一份務實，不打沒把握的仗。李登輝也孤傲，但多了謀略算計，因為一人無法成事。 李登輝的務實，顯現在他的從政過程。蔣經國在世時，李登輝扮演國民黨「以台制台」的角色。接任蔣經國遺留的任期之初，不管用人或政策，李登輝也是蕭規曹隨，不想打草驚蛇。 要有謀略，先要知道怎麼忍。李登輝在國民黨的體制蹲了二十幾年，以乖乖牌的形象被提拔為政務委員。直到接任總統之後，國民黨的保守派還誤認李登輝好欺負，想把他當傀儡用。 謀略的第二步，就是要會裝。在權力地位不穩時，李登輝任用俞國華、李煥、郝柏村等潛在政敵，還大張旗鼓成立國統會。李登輝裝傻，就是為了換取順利連任。 謀略的第三步，還要夠狠。順利連任後，李登輝先處理台籍競爭對手，把林洋港與高育仁邊緣化，再收服邱創煥與許水德，甚至讓邱創煥說出「等待主席關愛眼神」的噁心話。 李登輝對待外省權貴的手段更狠。為解除郝柏村的軍權，李登輝拿行政院長當誘餌，一箭雙鵰去除李煥。李登輝縱容本土立委成立集思會，對抗外省第二代的新國民黨聯線，逼使趙少康等人退黨。李登輝借力使力，利用野百合學運廢除萬年國代。 李登輝的隱忍與謀略，成就了華人世界的第一個民主國家，完成華人歷史的第一次和平政權轉移，確立兩岸「特殊國與國」的關係。 李登輝的成就讓他贏得民主先生的封號，卻不見容他領導的國民黨。順利下莊的李登輝被迫退黨，變成台聯的精神領袖，呵護本土政權的執政。 #對彭明敏的不捨 彭明敏的政治高峰，就是四十一歲時發表「台灣人民自救宣言」。這份宣言啟發無數台灣人的民主意識，建立台灣獨立的政治論述，為日後李登輝的政治改革建立理論基礎。 為了「民主台獨」的政治主張，彭明敏付出慘重的代價。要形容一個人命運多乖，常用的成語是「流離失所」與「妻離子散」。這就是彭明敏下半輩子的寫照，令人不捨。 彭明敏逃亡前夕，把一雙子女叫到面前量身高。彭明敏知道，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他要記住別離時兒女的身高；數字是最精確的記憶。 逃亡成功之後，彭明敏向家人報平安，電話那頭傳來妻子憤怒的責罵。為了不連累妻子，彭明敏未告知逃往計畫。被遺棄的感覺，加上情治單位的監視與騷擾，妻子的憤怒可想而知。 流亡美國期間，彭明敏居無定所，要隨時提防黨國爪牙的暗算。彭明敏一度住在堪薩斯州立大學的所在地，家裏的隔間還設有藏身的暗房。 彭明敏與家人的距離不只沒有縮短，反而越來越遙遠。流亡二十三年後，彭明敏終於回到台灣，但仍然無家可歸。妻子與子女拒絕接納，彭明敏也只能默默接受。 彭明敏的晚年孑然一身，只有看護照料他的生活起居。雖然家人近在身旁，卻又像遠在天邊。走完一生之後，彭明敏交代「不辦任何形式的喪禮」。 相對於彭明敏，李登輝的一生都過著小資產階級的生活。除了獨子早逝的遺憾，夫妻攜手白頭，臨終前家人隨侍在側。李登輝的人生圓滿，更讓人不捨彭明敏下半輩子的遭遇。 #彭李的瑜亮情結 彭明敏與李登輝之間，好似有面無形的鏡子。除了選擇的政治路不同，他們看到的對方，其實就是鏡子裡的自己。 年輕時的彭明敏光芒四射，李登輝相形黯然失色。李登輝在台展露頭角之際，彭明敏則在美國踽踽獨行。雖然兩人沒有私交，但對彼此的動態卻又相當熟悉。 彭明敏流亡美國期間，李登輝曾對人說過彭明敏都沒進步。在李登輝眼中，彭明敏的人生高峰，就是發表「台灣人民自救宣言」那一刻。 彭明敏回台定居後，婉拒李登輝的總統府資政，理由是他不做國民黨的官。對李登輝一輩子在國民黨體制內當官，彭明敏的婉轉說法是「現實」，實則有些不屑。 所幸彭明敏與李登輝都算有高度的人，沒讓他們的瑜亮情結失控。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應該還有說不出口的互相欣賞。這才是瑜亮情結的來源。 彭明敏長於論述，但缺乏行動力。李登輝把台灣帶上民主大道，沿路掃除保守勢力設下的障礙。彭明敏應該心知肚明，他的行動力遠不如李登輝。 在國民黨內伺機而動的李登輝，看著彭明敏在台灣撒下民主的種子。彭明敏的論述在台灣發酵，激勵人民追求民主獨立。李登輝也應該心知肚明，他的論述能力遠不如彭明敏。 可惜的是，兩位老人家未曾互相表白，沒有成為知交。在他們人生最後三十年，兩人都住在台北，卻彼此不相往來。 #台灣人的幸運 台灣人何其幸運，能同時擁有彭明敏與李登輝兩位菁英。彭明敏長於論述，啟蒙無數台灣人的民主台獨意識。李登輝長於行動，實現台灣人的民主台獨夢想。 我欣賞早期的彭明敏。若彭明敏願屈從蔣家父子，他會是李登輝的政壇前輩。彭明敏為了民主台獨的理念，放棄唾手可得的高官厚爵。這是何等豪邁的格局。 對早期的李登輝，我沒有好感。在我眼中，李登輝是國民黨以台制台的棋子而已。李登輝、連戰、吳伯雄等人搬進大溪的鴻禧山莊，同時出現在高爾夫球場的畫面，最讓我感到反感。 對晚期的彭明敏，我也有一些怨言。長於論述的人有個通病，就是「坐轎的人不知抬轎的辛苦」。我最不解的是彭明敏與另三位台獨大老，在報紙刊登廣告，逼迫蔡英文放棄連任。 我感念後期的李登輝，把多年累積的政治資本，全部投入民主台獨的實現。相較於彭明敏等人登廣告逼宮，李登輝從未公開批評過蔡英文，縱使他對蔡英文的施政未必完全滿意。 彭明敏的上半生加李登輝的下半生，是個完美的結合。彭明敏用論述幫李登輝的民主改革鋪路；李登輝用行動讓彭明敏的論述開花結果。這個完美的結合受益者是幸運的台灣人。 #落幕 前後兩年多，李登輝與彭明敏相繼高壽離世，都在蔡英文任內。這具有重大的歷史傳承意義。 兩位老人家的埋骨處，反映他們的人生選擇：在體制內改革的李登輝，長眠於五指山國軍示範公墓特勳區；在體制外衝撞的彭明敏，則長眠於家鄉教會的墓園。 彭明敏終其一生倡導民主台獨，就算流離失所、妻離子散，也未曾變節。這種從一而終的堅持值得後人效法。 李登輝把畢生的政治資本投入民主台獨，縱使享受尊崇、大權在握，也沒有迷失。這種從不動搖的堅持也值得後人效法。 在彭明敏與李登輝的人生，我只是個旁觀者。這篇長文是我對彭明敏的追悼，也是對李登輝的追憶！

  我寫了一本現在仍被中國查禁的書《中共攻台大解密》（The Chinese Invasion Threat: Taiwan’s Defense and American Strategy in Asia）。我知道我傷害了中共某些人的感情，因為中國政府喉舌「新華社」罵我是「白痴」、「智障」。（資料照）   ◎易思安（Ian Easton） 最近幾年來，向中國道歉變得愈來愈「潮」。因為傷害了中國十四億人民的感情，所以必須向中國共產黨說對不起，現在已經變成全球企業領袖的一種生命禮儀（rite of passage）。 向中共說對不起 全球企業領袖禮儀 所有不可一世的執行長都道歉了，不信可以去看看米高梅（MGM）、聯合航空（United Airlines）、麥當勞（McDonald’s）、蓋璞（Gap）、美敦力（Medtronic）、迪士尼（Disney）、波音（Boeing）、倫敦大學出版社、耐吉（Nike）、蘋果（Apple）、奧迪（Audi）、英特爾（Intel）、凡賽斯（Versace）、蔻馳（Coach）、紀梵希（Givenchy）、迪奧（Dior）、凱文克萊（Calvin Klein）或美國職籃（NBA）等案例，真是族繁不及備載。 要不然也可以去請教石宇（Isaac Stone Fish）。他剛寫完一本傑出的新書《美國第二︰美國菁英如何讓中國更強大》（America Second: How America’s Elites Are Making China Stronger，暫譯），對於「向中國道歉」現象有細膩的刻劃。 石宇在書中寫道︰「北京透過巧妙的方式，說服、誘騙及逼迫某些美國企業、機構和人士宣揚中共的價值觀、複誦中共的觀點，並在自家企業和個人文化上，時時將中國銘記在心，並進行自我審查。」他還說︰「一種接受中國影響力的模式已經出現，差別只在於接受的程度高低，而非接受不接受。」 對全球化有所認識的億萬富豪，一定都對石宇的說法了然於心。然而，若你偏偏是少數尚未獲邀加入「磕頭俱樂部」（Kowtow Club）的企業、科技或商業鉅子，又該如何是好？這個嘛，我跟你說，完全不必擔心。你那些愛好自由的員工遲早都會行使他們所謂的言論自由「權利」，讓你受到中國政府的熱切關注。 每一個大人物 都渴望被踢一次屁股 當然，你完全不必害怕，只要欣然接受內心的主僕情結就好。在你叱吒風雲的一生中，終於有一個機會可以表現得既溫順又恭敬。你的所有朋友、員工和幫你開遊艇的船長都敬重你、忌憚你，但我們都很清楚，在我們的內心深處，每一個大人物都渴望至少被踢一次屁股。當你發覺誰才是你真正的主人時，那種痛徹心扉卻又豁然開朗的感受，是多麼神聖的一刻啊。 當然，在某些情況下，公然卑躬屈膝可能會嚴重折損你的身價，讓你的名譽掃地。好萊塢摔角明星約翰．希南（John Cena）上傳影片，針對自己先前正確無誤地稱呼台灣為國家表示抱歉，同時也對共產中國表達愛意後，他看起來簡直是弱爆了。 還有，全球連鎖飯店業者「萬豪國際集團」（Marriot International）內布拉斯加州的美籍員工羅伊．瓊斯（Roy Jones），在為一則涉及西藏精神領袖達賴喇嘛的推特貼文「按讚」，然後被炒魷魚後，公司方面或許會有一點內疚吧，畢竟羅伊的工作就是為稱讚自家公司的任何貼文「按讚」（而且這份穩定的薪水也可能攸關羅伊的健康和福祉）。 不過，讓我們面對現實，比起逐一訓練旗下估計約十二萬名員工，去迎合獨裁政權的自我審查要求，萬豪其實有更好的選擇。 如果你陷入和萬豪相同的處境，你就會明白，當對抗意味著必須跟白花花的鈔票過不去時，好好擬出一份道歉聲明，就能產生息事寧人、天下太平、讓人如釋重負的效果。你也會明白，只要開除團隊中那個無辜的傢伙，北京就會知道你是真心悔過。 況且，我們哪有資格去批評？妥協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你等不及和美國國務院口中那個犯下種族滅絕罪行的政權做更多生意的時候。親愛的，該是回頭去兌現那些小數點左側有好多個零和逗號支票的時候了！ 在美國領導的二十世紀，道德、倫理和正直等抽象概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我的朋友啊，現在可是中國說了算的二十一世紀喔。我們這些西方人現在應該求真務實，學著享受任憑一個掠奪成性的外國老大擺佈的甜美滋味了。   我的新書 可能會被認為羞辱習政府   就是基於這種想法，我已經決定向中國發表我個人的道歉聲明。沒錯，我是一個無名小卒，而且我跟那些經常有榮幸、也有特權向「北京屠夫」道歉的知名美國富豪，也不是同一個等級。不過，我很清楚自己犯了政治思想罪。 其實，我寫了一本現在仍被中國查禁的書《中共攻台大解密》（The Chinese Invasion Threat: Taiwan’s Defense and American Strategy in Asia）。我知道我傷害了中共某些人的感情，因為中國政府喉舌「新華社」罵我是「白痴」、「智障」。中國一黨專制的頭號愛國衛兵「環球時報」對我的評論也好聽不到哪裡去。 這些我全部不否認，我反而要坦率地承認我的疏失、錯誤和缺陷，而且我還有一件更大條的事情要懺悔。是這樣的，我已經做了這件事，也準備說給你聽，這是我第一次跟別人說。 我最近完成了一本新書，這是一本…就是…從某個觀點來看可能有點不恰當的書。我可能一不小心就花了好幾百個小時閱讀並解析習近平主席的著作，並且寫出可能會被認為讓習政府蒙羞的文章。 這不是我的錯。不知道怎麼搞的，有一些外流文件剛好到了我手上（在我花了好幾個月搜尋之後）。因此，身為一個公共教育體系下的美國研究員，我覺得自己有責任讓中國的戰略規劃和企圖，比以前稍微讓更多人知道一點。 所以，我要向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以及貴黨聲稱代表的所有受壓迫的中國人民）表示，我對我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希望我的新書不會造成您們的審查工作太多麻煩，也不會勞駕您們發動宣傳攻勢來詆毀我。我知道自己罪有應得。   一個老外說話 怎可能擾亂偉大的黨   不過，進一步想想，這些事情真的有嚴重到需要道歉嗎？按理說，一個外國人說的話怎麼可能擾亂偉大的黨中央。中國的統治階層想必沒有那麼敏感。他們偶爾可以容忍一個非主流的觀點，對吧？ 如果我低頭懇求網開一面，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官員會給中國人民一個機會看看我的新書，並允許他們自己決定如何思考嗎？ 好吧，試試看有什麼關係。或許我可以收到一大筆版稅呢！ 所以，抱歉了，中國。真的，非常非常抱歉。你懂的，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饒恕。 （作者易思安為美國智庫「2049計畫室」資深主任、《中共攻台大解密》作者；國際新聞中心孫宇青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