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在我於 Ming Chung 先生的臉書上,看到畢先生跟趙先生二位尷尬卻不失體面的自圓其說之後。
老頭兒我刻意用這張圖片影射某人。
但是我這舉動並沒有什麼意思。
只是想要表達趙先生政治理念獨立。
並不是影射他很可能受家庭影響,天生就看低台語。
如果有冒犯,那我跟畢趙二位賠罪,大家休也再論。
是的……
諸君,上述這就叫做「充滿惡意」的認錯。
畢趙二人「充滿惡意」的認錯,與對台語粗魯無知的看法。
不只表現在節目創作上,也於其後自圓其說的解釋上展露無遺。
不管是故意用歪七扭八的發音來嘲笑台語,或是以似是而非的發音來罵台語的髒話,多年來類似這種畸形的節目,總喜歡拿台語開刀。
這不是第一次,亦鐵定不會是最後一次。
這種對台語的誤解與無情,橫亙在台灣的歷史上空,猶如烏雲一般,總是難以消散。
今年有一部電影,叫做「素還真」,剛上映沒多久。
要有辦法在電影院大螢幕拉出夠高的畫質,那些場景跟人偶的大小都得特別訂製大尺寸。
不僅操偶方式得改變,運境跟拍攝也得隨之異動,說實在的是件苦差事。
很多年輕人不知道,這其實是霹靂第二次做這種豪賭了。
二十幾年前,霹靂首度推出布袋戲電影:「聖石傳說」,這是以傲笑紅塵做主角的電影。
老一輩的霹靂迷應該都知道,傲笑紅塵據說是以劉德華當原型創作出來的。
在當時「國片」電影票房破億相當難得的,端的是風頭一時無兩……
可就出了一對姐妹,匪號大小彎勾的那一對姐妹,在節目上笑鬧說:
「誰要去看啊,都說台語耶」、「感覺去看那個很沒水準」。
就這樣,硬生生的打斷了聖石傳說的評價,後繼無力,最後賠了快兩億。
今周刊還發專欄寫道「迂腐的俠義世界」云云呢。
事後,兩姐妹見鬧出火氣了,趕緊道歉:
「我們只是節目效果,大家都知道,我們都很認真在學台語啊」。
「有些聲調很高還有回音,聽了很不舒服,不是台語很沒水準,是說那種音效聽了很可怕」。
「還有那種偶頭會噴血,很噁耶,這是台語還國語都一樣吧」。
(幾年前的侏羅紀世界還直接吃人呢,卻是闔家觀賞啊)
沒成想,二十年後我竟然還看得到同樣步驟的「道歉方式」。
先講這是節目效果。
再顧左右而言他。
最後扯一個毫不相關的當結論。
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當時的道歉,二十年來人家不敢再做這種電影,現在的道歉,得拿什麼代價來換呢?
什麼叫做惡意?
我說,這便是惡意。
而這種惡意出自於無知。
公視「有話好說」這節目,有一次是訪問南非的一位大法官。
宋承恩先生在文章上提到,那節目主持人在提問前,還先為自己用中文提問做道歉。
其實我們轉念來看,如果畢先生設計節目時於片頭,對於以台語當素材先行道歉。
或是趙劉二人於事後表示這不是本意,誠懇道歉。
那也不致於鬧成這樣。
然而現在卻是堂而皇之的做蠢事,其後充滿風度的道歉,彷彿只是你們想太多,我道歉總行了吧?
那這就不是蠢,而是壞。
多年來,我們對外語人士道歉,我們對客語人士道歉,我們對原民語人士道歉。
但每逢輪到台語人士,不是被打成黑五類,不然也是當臭老九看待。
道歉是看心情看立場的,有就好,你得接受,要不就是不給面子啦。
感嘆之餘,頗覺諷刺極了……
遠在必麒麟的年代,他便已清楚的分出廈門語、福佬話的區別。
在他的遊記中,不只一次慶幸自己會講臺灣漢人說的福佬話,也不只一次的讚賞這種語言。
在他眼裡,講福佬話的台島漢人總是充滿溫情的,與貪婪的清朝漢官大有不同,不料百餘年後,民情異變,看法竟轉兩極。
台語,是優雅又古樸的語言,我自身亦以能說出一口流利的台語為榮,往往為詩填詞後,也會用台語再唸一遍,揣摩平仄。
今天要提壞的,費點神去找,哪個語言沒出過笑鬧點,自稱最優雅的法語,不是也因為數字的唸法而拿去當笑料多年?
難就難在你怎麼化腐朽為神奇,如何以小觀大,見微知著。
而這才說得上是真尊重、真理解。
我每次在跟人談台語有多美時,都喜歡跟人引用我在碩士班發生的一個事件。
那是這樣來的……一位台語破爛到無以復加的新竹女學生,來問我:
「台語怎麼告白,我愛你用台語念很怪耶,好難聽」。
其實這孩子一直都誤會了,用正確的聲調來唸台語,台語一樣可以唸的優雅動聽。
只是台語在優美之餘,卻又這麼平易近人,才是這古老語言的一大特色。
台灣人當然可以用台語講我愛你,只是台語更好用的是:
「咱牽手一世人」。
六個字,便足以道盡那堅定不移的一往情深。
台語如此優美,不是嗎?
#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然而是非卻得要黑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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